〔默而識之〕2nd︰演講《小さな国の大きな力》 @ SatoshiSatobi™

最近在大掃除，目標是整理書籍和把部分印刷品和紙張電子化後送去回收。因為我有在環保紙上~~練習草書~~寫筆記的習慣，所以處理墨寶(?)是一項浩大工程，但亦從中找回很多被遺落一角的知識和記憶。

話說有一天我在學校等電梯時瞥到報告板上一張海報，被海報上的綜合圖書館美景吸引。細看內容，原來是冰島總統來演講！！！我經常屁股癢，閒來沒事會跑去聽講座，這次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我冒著實驗失敗的風險(?)去參加:P我已經忘了實驗最終有沒有失敗XD，但幸好及時發現這海報才沒錯過一場精彩的演講，十分感謝海報的美術設計

【簡介】

日期︰2019年10月24日

地點︰東京大学本郷キャンパス　福武ラーニングシアター

主辦單位︰東京カレッジ

活動名稱︰《小さな国の大きな力：国際関係におけるアイスランドの役割》(The Might of the Weak: The Role of Small States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and the Case of Iceland)

官方的單張，跟海報排版有點不同~左上是総合図書館的舊電腦室，好像霍格華茲，牆上還掛了鹿頭監視學生使用電腦(?)

東京カレッジ成立於2019年，宗旨是「共に考える。未来のかたち」，透過邀請世界各地的學者和知名人士公開演講，鼓勵市民反思現狀，從而參與創造未來的社會。參加講座的好處除了能培養多角度思考和接觸其他領域的研究成果外，還可以自出自入平時禁止進入的校園設施:P不過自疫情之後所有活動都暫時改成線上舉行，最近辦了多場關於疫情的線上演講和研討會。東京カレッジ還設有youtube channel，上載包括這次演講在內的影片，是非常難得的學習資源！

演講影片︰https://www.youtube.com/watch?v=C_2E0sy0kQQ

當時適逢冰島總統Guðni Thorlacius Jóhannesson（中譯古德尼・約翰內森）來日參加即位禮正殿之儀（即位正殿の儀），所以學校邀請他來演講小國在國際關係上的角色。（題外話︰由於冰島人名多數是以父名為姓而非家族姓氏，而冰島政府的官方網站英文版也稱呼他Guðni，所以這篇便用古德尼總統這稱呼。）古德尼總統是專門研究冰島近現代史的歷史學家，曾在冰島大學執教鞭，2016年6月以48歲之齡當選，成為冰島歷史上最年輕的總統。

【內容概要】

幸好有事先報名，演講當天坐無虛席入場時每人會獲發一部傳譯機（同時通訳レシーバー），第一頻道是英日即時傳譯，第二頻道則是古德尼總統本人的演講。一開始我一邊聽英文一邊聽第一頻道的傳譯，但後來發現太難兼顧，所以直接關機了XD這場演講基本上是一節冰島歷史課，對我來說是非常特別的內容~雖然有盡量查找其他參考資料校對，但因為我完全不認識北歐歷史，所以如有錯誤或寫得不恰當的部分，請不吝指教。

"Iceland is a very young state, a young nation, also geographically."（影片2:35-）

古德尼總統在開場白提到冰島無論在政權、民族和地理環境上都很年青。冰島島嶼大概一千六百萬年前形成，只佔四十億年地球歷史一段短時間。一萬多年前，諾斯人（Norse）和塞爾特人（Celtic people/Celts）開始在冰島定居，估計約有15,000人。公元930年，冰島建立議會（parliament）（冰島文Alþingi，英文可寫Althing）（補充︰那是世界上最早的議會），制訂自己的法律。數十年後，冰島居民往西探險，先後到達格陵蘭（Greenland）和北美，而且跟當地原住民衝突。可是，他們踏足新大陸後卻沒有定居，此後鮮有再跟當地接觸。古德尼總統打趣說道，如果那時候這群北歐人（Nordic）或者說諾斯人在那裡落地生根，世界歷史可能因而完全改寫，所以小國冰島錯失了一個影響國際事務的良機。

冰島的影響力（The Influence of Iceland）（影片6:50-）

(1) 文學（Literature）（影片6:50-）

古德尼總統認為冰島文學對世界文學的貢獻功不可沒。冰島住民在土地上自給自足，過著嚴酷刻苦的生活，也創作了不少薩迦（saga；北歐獨有、類似傳奇的文學體裁）和關於冰島的故事。這些文學作品既有神話和冰島人的故事，也有寫家族的故事，探討氏族衝突、愛情和榮耀等（struggles between clans, about love and honour）。他形容這些流傳後世的作品為「magnificent tales」，貢獻世界文化和文學的多元化（mosaic），也指出在全球化的環境下應避免負面的單一化（negative uniformity where everyone is in the same mode），例如冰島和日本應保留各自獨特的文化，但兩地的學者和作者可以融合冰島薩迦和日本漫畫，再創造出新潮流。

(2) 自然（Nature）（影片9:35-）

13世紀末，冰島發生內戰（civil strife），冰島被挪威統治，冰島聯邦（Icelandic Commonwealth）結束。後來挪威又被丹麥吞併，所以冰島亦納入丹麥版圖。古德尼總統說傳統的冰島歷史形容聯邦時期是輝煌世紀（glorious centuries of the Commonwealth and independence），13世紀以後是凋亡、墮落和被統治的悲劇（demise, and tragedy under fall and rule），加上流行病和火山爆發，冰島在18世紀人口銳減至30,000人左右，災害接踵而至。其中1783-84年拉基火山爆發（Laki eruption）更喪失四分之一人口和70-80%牲畜，當時哥本哈根的人甚至考慮過把冰島所有人疏散至丹麥。這次火山爆發的火山灰更影響歐洲大陸，導致農作物失收。他幽默地說冰島可能間接引起1789年因民怨引起的法國大革命，惹來哄堂大笑。不過，他補充這反映了自然對國際事務的影響力，現代氣候變化、火山爆發、天氣不穩等自然問題不容忽視。

(3) 國際權力和法律（International power and law）（影片14:14-）

歐洲大陸和冰島之間互相影響，冰島縱使是小國也不能獨善其身。19世紀，歐洲大陸的民族覺醒（national awakening）影響前往留學的冰島知識分子，民族主義因而傳至冰島，使冰島人向丹麥政權爭取更多權利，冰島漸漸重回國民管治︰1840年代，冰島議會得以重建；1874年制定冰島憲法（Constitution）；1904年實行地方自治（home rule），出現首位居住在冰島上的首長。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冰島終於在1918年12月1日建國（補充︰Kingdom of Iceland），但主權（sovereign）仍屬丹麥，由丹麥管理冰島的外交事務。本來冰島打算保持中立（neutrality），置身歐洲大陸的戰火之外，可是英國在1940年5月佔領冰島，觸發歐洲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古德尼總統再次發揮他的幽默感，說這是「友善的佔領（a friendly occupation）」。他說那時候有人發現戰機在首都Reykjavík上空盤旋，正在睡覺的首長問那是英軍還是德軍的戰機，得知是英軍後說好並繼續睡覺。觀眾聽到他生動有趣的描述當然又笑了。冰島隨後在1941年與美國簽訂防禦協議（defense agreement），到了1944年6月完全脫離丹麥（severed all ties with Denmark），成立冰島共和國（Republic of Iceland），首任總統於6月17日就職（二ノ：）。

冰島共和國是新興國家，人口約35萬，更沒有軍隊，是聯合國的小國之一。那這小國是如何在國際舞台上發聲和捍衛國家利益呢？古德尼總統舉了兩個例子︰(1)鱈魚戰爭（The Cod War）和(2)支援波羅的海國家獨立（Baltic independence）。他引用哲學家尼布爾（Niebuhr）認為政治是在道德良心和權力威嚇間妥協的見解（"Politics will, to the end of history, be an area where conscience and power meet, where the ethical and coercive factors of human life will interpenetrate and work out their tentative and uneasy compromises."），指出冰島十分支持其他爭取獨立的殖民國家邁向這莊嚴、誠實和正面的一步（solemn, honest and a positive step），所以1950和60年代非常積極表態，但奈何冰島在聯合國人微言輕，而且也要考慮現實的國家利益問題，常常陷於兩難局面。因此，冰島國內學術界十分熱衷關於小國和和平的研究，希望能對國際關係有所貢獻。

鱈魚戰爭（The Cod Wars）（影片28:02-）︰古德尼總統指出漁獲是冰島的切身利益（vital interest），水域和天然資源的主權對冰島來說是政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20世紀初，當時冰島的宗主國丹麥跟英國曾協議冰島領海以離岸三海里為界限（3 nmi-limit）（補充︰《英丹領海協議》Anglo-Danish Territorial Waters Agreement），而冰島人在1944年獨立後一直爭取擴大領海範圍，保護捕魚區域（fishing grounds），引起20世紀末冰島與英國為主的漁業紛爭（fishing dispute）。1952年，冰島宣佈領海擴大至4海里，英國因而關閉販售冰島漁獲的市場抗議；與此同時，蘇聯表示願意接收冰島的漁獲，逼使英國於1956年接納冰島提出的4海里領海。不過，蘇聯和其他國家其後率先把領海的標準擴展至離岸12海里（補充︰這是古德尼總統的說法，跟我找到的其他資料有出入），所以冰島也於1958年9月1日宣佈領海提升至以12海里為界，再次引來英國反對甚至派出皇家海軍（Royal Navy）保護英國漁船。當時冰島海岸防衛隊（coast guards）跟英國海軍實力懸殊，但冰島仍以小搏大（use our leverage），以其在北約（NATO）的戰略地位威脅(?)美國若不說服英國罷手，冰島便投靠蘇聯。1961年，英國與冰島達成12海里界限的協議，並得出往後再有爭議交由國際法庭（The 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仲裁的共識。可是，1971年，冰島左翼政府上台，宣佈領海擴大至50海里。古德尼總統說當時南美和非洲國家甚至有以200海里為界的，冰島是在跟隨國際步伐。英國當然對冰島大為不滿，認為冰島違反了1961年的協議。但冰島聲稱現在新政府執政，之前的承諾不算數，1972年9月1日堅持宣佈領海擴大至離岸50海里，導致英國再次派出海軍至爭議水域。冰島人於是發明武器——拖網切除器（cutters）來剪斷英國漁船的拖網，這樣一來便能阻止英國捕魚，鱈魚得以留在冰島水域了。古德尼總統補充這對冰島海岸防衛隊來說其實是很危險的做法，因為實力雄厚得多的英國海軍會介入，雙方船隻常常發生碰撞，亦有一名冰島船員因此死亡。冰島再次要脅退出北約並要求美軍撤出，令態度強硬的英國最終因輿論（public opinion）壓力妥協，於1973年同意50海里領海，雙方衝突亦奇蹟地沒導致更多人喪生。然而，1970年中期，冰島要求界限擴闊至200海里，兩國再次衝突，擾攘至1976年中，英國終於接受200海里領海範圍，也確立了200海里專屬經濟區（exclusive economic zone）的國際標準。
支援波羅的海國家獨立（Baltic independence）（影片45:48-）︰波羅的海國家愛沙尼亞（Estonia）、拉脫維亞（Lativia）和立陶宛（Lithuania）都跟冰島一樣在1918年取得主權，可是有別於冰島於二次大戰後獨立，三國因戰爭在1940年被蘇聯吞併（be annexed into the Soviet Union），直至1991年才得以獨立。1980年代，蘇聯推行改革開放（perestroika, glasnost），波羅的海國家藉此爭取獨立。當時西方各國普遍希望冷戰結束，憂慮推動波羅的海國家獨立操之過急會驚動強硬的蘇聯政府，影響局勢，所以對三國獨立抱著克制的態度。古德尼總統提及1990年夏天的歐洲安全與合作會議（OSCE）上，冰島代表發言支持波羅的海國家獨立，但被美國代表諷刺冰島是沒影響力的小國，所以可以隨便發言，不用為其言論負責，認為事件反映了大國對小國的偏見。1991年1月，蘇聯軍隊向立陶宛民眾開炮導致14人死亡（補充︰立陶宛一月事件），拉脫維亞有4人在跟蘇軍衝突時死亡。孤立無援的立陶宛領袖聯絡冰島外交部要求表態，冰島答允。冰島外交部長排除慢難取得簽證前往立陶宛，亦是唯一一位在當時危急局勢下親赴當地的外交部長。儘管當時冰島未能立即承認波羅的海國家獨立，但承諾會支援他們。後來蘇聯發生八月政變（coup d'état或August Coup），蘇聯內部企圖推翻戈爾巴喬夫，是波羅的海國家乘亂獨立的好時機。以冰島、挪威和丹麥為首的鄰近北歐國家率先恢復與愛沙尼亞、拉脫維亞和立陶宛的外交關係，冰島在1991年8月24、25、26日宣佈承認三國獨立。相比美國於9月6日才承認波羅的海國家獨立，布殊總統回應歷史上沒有人會細微得記得美國比冰島遲表態，然而他確實說出冰島的名字。古德尼總統說雖然小國不能影響大國的決策，但不代表小國的聲音不會被聽到。他亦強調展示精神上支持（moral support）的重要性︰雖然蘇聯是可觀的市場，但經濟利益不應凌駕道德，所以冰島堅持信念，支持人權、自由和民主等價值。

總結（影片58:12-）

時至今日，冰島在國際舞台多方面有所成就，例如流行歌手Björk、古典鋼琴家Víkingur Ólafsson、創作電視劇《核爆家園》（Chernobyl）配樂的音樂人Hildur Guðnadóttir等，即使他們的名字未必為人熟悉，但他們的成功證明小國出身無阻人們在專業領域佔一席位的熱誠和決心。人權方面，冰島致力向需要支援的國家伸出援手，也是聯合國人權理事會（United Nations Human Rights Council）的成員國之一（補充︰2016-2019年）。古德尼總統認為要有影響力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但只要擇善固執，仍能成為其他國家的榜樣。男女平等（gender equality）便是一個好例子︰冰島連續11年是世界上最男女平等的國家，兩性平等是冰島人民一直致力追求的價值，國民亦為此感到自豪。

問答環節（這部分影片沒有收錄）

觀眾可以用日語或英文發問，在場觀眾都很踴躍參與，整個問答環節都沒有冷場。不過，日本人提問時好像習慣先說一大堆客套話、讚美和鋪設，所以有時候我一恍神便抓不住問題的重點……

（日）21世紀全球化下小國的角色︰古德尼總統首先提出要求同存異，不要忘記自身獨特的文化。其次是正面的愛國主義，應忍耐、包容、互相尊重和積極對話。他亦指出世界各地時刻監察各國政權，所以要展示堅定的決心；冷戰時期的冰島便是一例。
（英）冰島在其他地區爭取獨立時的角色︰因為問題正正跟演講內容重覆，所以古德尼總統的回應跟之前所說的差不多。他強調冰島的立場是與被欺壓的一方共同進退，同時認清不同情況的複雜性，透過對話解決問題。不過他亦補充現在不能隨便代表冰島政府和人民發言，可見他是重視民意的總統~
（日）冰島對外島島民的支援︰古德尼總統承認城市化（urbanization）帶來的人口增加和城鄉差距是冰島面對的挑戰，冰島政府實行不同政策去克服，其中一項是社區資助計劃，對冰島西部的支援特別多。另外，政府亦積極維持全國各地的國民身分認同，也會加強地區間的聯繫和留意去城市化（de-urbanization）的發展。
（英）冰島如何在道德（morality）和權宜（expedience）之間取得國際關係的平衡︰這其實也是演講的主要內容，所以古德尼總統也是重申之前提及的追求正義、幫助弱小和付諸行動，不要空口說白話。
（日）日本應如何將過往歷史應用在現代；（英）現代化（modernization）和獨特性（uniqueness）的平衡︰因為時間有限，所以最後是幾位觀眾發問後古德尼總統再回應。古德尼總統的重點是「be proud but be critical」。他以語言為例，指出學習外語的同時不可以忘本摒棄冰島語。他更即場示範用英文和冰島語問Siri今天東京的天氣，惹來哄堂大笑。結果Siri聽不懂冰島語，所以古德尼總統用英語跟Siri「對答」。他說全球化下英文更方便，資訊科技發達和AI是本土文化的挑戰。因此，他建議應多與人溝通，也不要忘記母語。
（英）冰島應付全球暖化和氣候改變的政策︰這問題由星岳雄教授提出。古德尼總統說自然環境也是冰島的影響力之一，例如2010年的火山爆發便中斷冰島和歐洲的航空。冰島未來的環保政策包括2030年減少40%碳排放和2040年達到碳中和。

【感想】

正如主持人羽田教授在完場時總結，冰島雖然被視為小國，但在不同領域的貢獻一點也不小，認為在全球化發展下，「小國」一詞在未來的用法值得深思。古德尼總統的演講毫無冷場，儘管他有準備講稿，卻完全不用輔助教材，而觀眾亦聽得投入，真想知道他以前授課時的情況XD特別是他多次一人分飾多角演出小劇，在場觀眾都聽得津津有味XD古德尼總統最後提到很慶幸自己來自冰島，亦為此感到先豪，因為歷史學家不同於國家元首︰前者要理性中肯，其至要勇敢批評自己的國家；後者則要保持樂觀和說國家的好話。而他今天難得變回歷史學家去授課，以歷史角家的角度向大家介紹冰島人引以為傲的事蹟，並不是所有歷史學家都可以這樣自豪地去評價自己的國家。當然我相信畢竟他是國家元首，演講內容或多或少會避重就輕，但從這次演講中我感受到冰島（和古德尼總統）的魅力，同時也想起面積比小國冰島更小的香港。雖然香港不是國家（政治正確:P），但跟大國抗爭、追求普世價值、價值觀衝突、本土資源受威脅等問題與冰島不盡相同卻相似。特別是古德尼總統嘗試用冰島語跟Siri對話的一幕其實也是廣東話的寫照。不過Siri好像聽得懂廣東話！之後會寫更多關於香港的，這篇稍為寫一句我對小眾語言和方言的看法（真的只有一句）：我覺得無論是放棄本身的語言文字，抑或過分拘泥自己的語言文字而將其他或特定的語言文字拒諸門外都是故步自封，但不幸地香港好像漸漸走向兩極。當然香港的情況還源於更多複雜的情緒啦~其實2019年演講那段時間我剛巧留意到Mozilla的同聲計劃，那時廣東話剛起步；一年多後的今天心血來潮去看，冰島語和廣東話都在緩緩增長呢

【延伸閱讀】

廣東話有說「唔怕生壞命，最怕改錯名」，日本有父母會為孩子取奇怪的名字（キラキラネーム），但原來冰島對國民名字嚴格的要求！冰島國民只可選擇政府認可的名字，並清楚分開男女各自可以用的名字。除了以父名為姓而非家族姓外（直譯便是「（父親名字）之子」和「（父親名字）之女」），如果名字違反冰島語語法或性別不符，隨時會被檢控，孩子的名字亦不獲承認，只能一直叫「男孩」或「女孩」。以下是兩篇女生被認為取了男性化名字的訴訟新聞~沒想到原來全球最男女平等的國家一出生便要分清楚男女有別，這傳統實在是有趣的反差XD不過想深一層，不論男女都要遵守取名的規則，某程度上也算是平等啦！

第一篇https://www.ibtimes.com/any-other-name-icelands-bizarre-naming-rules-customs-1052936

By Any Other Name: Iceland’s Bizarre Naming Rules And Customs

A teenage girl in Iceland has won a legal ruling over the right to have her birth name approved by the state.

The Iceland Review reported that the Reykjavík District Court approved a petition by a 15-year-old girl, Blær Bjarkardóttir, to have her forename officially recognized by the authorities, overturning an earlier court ruling.

"I'm very happy," Blær said after the verdict.

"I'm glad this is over. Now I expect I'll have to get new identity papers. Finally, I'll have the name Blær in my passport."

Up until the latest ruling, Blær was referred to simply as "stúlka" ("the girl") in all official documents and litigation.

However, a suit by Blær to seek cash compensation of 500,000 Icelandic Krona (about $3,950) in damages from the government was denied by the court.

The name Blær, which means "light breeze," was initially rejected by state officials since it does not appear on a list of 1,853 "approved" female names that was compiled by the Icelandic Naming Committee. The committee also rejected the name Blær since it is normally a man's name.

Formed in 1991, the committee consists of three appointees who each serve for four years. They operate as a kind of guardian for Icelandic culture and language.

Iceland has very strict laws regarding names -- proposed names at birth must abide by Icelandic pronunciation and grammatical rules.

Indeed, the government's Personal Names Act of 1996 specifically stipulates: "If a forename or family name which the child is to be given is not on the Personal Names Register, then the minister or head of the religious denomination may neither approve it provisionally nor give it to the child at baptism; instead, the matter shall be referred to the Personal Names Committee."

The law further states: "Names may not conflict with the linguistic structure of Icelandic. They shall be written in accordance with the ordinary rules of Icelandic orthography. ... Girls shall be given women's names, and boys shall be given men's names. A forename may not be such as to cause its bearer embarrassment."

The BBC reported that, for example, names with the letter "C" in them, like Christina, are banned since there is no such letter in the Icelandic alphabet.

In addition, unlike many other Western nations, Icelandic surnames are patronymic in that they contain the first name of the father or grandfather or even ancestor, meaning that names are not derived from the historic family lineage.

For example, perhaps the most famous Icelandic person on Earth, the singer Björk, was born with the name Björk Guðmundsdóttir. Her father’s name is Guðmundur Gunnarsson, while her mother is Hildur Rúna Hauksdóttir. Thus, Björk’s "surname" is not Gunnarsson (as it would be in the UK or U.S.), but rather a derivation of her father’s first name.

Similarly, the young woman who just won the naming rights case has a mother named Björk Eidsdottir.

Meanwhile, scores of other Icelandic children remain nameless, as their proposed names have not been approved by the government yet. Iceland Review estimates there are about 200 boys and girls whom the state officially recognized as "drengur" (boy) or "stúlka" (girl) in the National Registry. In some of these cases, parents have simply delayed giving their children names.

The very name "Iceland" has long been controversial. First named in the 9th century by the Norwegian explorer Hrafna-Flóki Vilgerðarson (reportedly because he happened to notice drift ice in a fjord while climbing a mountain on the island), Iceland is not the frozen wasteland that its name implies.

Iceland's climate is highly diverse and ever-changing, often boasting mild temperatures.

The terrain is also extremely varied, with mountains, volcanoes and bays fjords, as well as ice fields.

第二篇https://www.icenews.is/2015/03/15/icelandic-parents-facing-daily-fines-over-daughters-name/

Icelandic parents facing daily fines over daughter’s name

A mother and father in Iceland are facing daily fines after the country's authorities rejected their application to name their daughter Alex.

All names in Iceland must be approved by the Icelandic Naming Authority, and mother Nanna Thórdís Árnadóttir explained that when she registered her daughter's name as Alex Emma after giving birth to her in August 2013, she was told by Registers Iceland that the name had never before been used as a girl's name in the North Atlantic country.

The committee rejected the name request a few months later on the grounds that "Alex" had neither been used historically or traditionally as a girl’s name in Iceland before, therefore, it was not suitable now; however, it was also noted that the name did not violate the country's language structure.

Icelandic has strict rules regarding names, which must not break grammar or pronunciation rules as well as contain some kind of tradition in the country. The parents have now been told by Registers Iceland that they must pay fines of 1.4737 Icelandic krona per day until their daughter's name is approved.

A similar situation happened in January 2013 when 15-year-old Blær won her court case against the authorities to make her name official. Árnadóttir has said she has spoken to Blær’s mother and would not accept the committee’s decision.